回忆——有时是愉悦的、美好的、幸福的、得意的；但是，谁也无法躲避回忆中的沮丧、痛苦和失意。人生就像流星一闪而过，虽然有的人美名不朽，但多数人则是默默一生。至于大家如何感受我无法揣摩，我只想把尘封已久，斑驳陆离的一段经历予以回忆。这不是故事的故事，但，它是关于我的过去。
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。在“八百里秦川”的渭北平原上，初秋的早晨，太阳刚刚抹去睡意，正以懒洋洋的姿态起伏于地平线。大地在朝阳的普照下微微吐着雾气，路边顶着水珠的小草在微风中摇曳，蒲公英艳丽的花朵酷似梵高笔下的向日葵。远处玉米、谷子、黄豆等作物，怀抱着丰硕的果实婆娑招手，枣树、苹果、梨树等果子的气息芬芳醉人。农村秋天的早晨，人欢马叫，鸡飞狗跳，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。就在这令人如痴如醉的早晨，我被父亲安排骑车去咸阳办事。
咸阳市距我家四十华里，除有三、四里的土路外，其余都是柏油路。我骑车没走多远，就发现在我前方迎面骑车过来的一个熟悉身影。这个身影愈来愈近、愈来愈清晰，我想躲但又来不及了，乡间土路不但太窄，而且凹凸不平。这个人用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和我打着招呼：你去哪？去咸阳！就一个人啊？是的！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吧？不行，被熟人看见会笑话的！感叹号问疑问号：你去哪里？我去我姑家！好吧那你先走。我们就这样简单的背向而行了，她依依不舍，我还是羞答答的急速前行，总怕碰上熟人。这就是我们保持哪种关系的最后一次见面和离别！至今让我不忍心回忆！
她是我初、高中时的下一级母校同学。在学校的时候，我们只是认识但从没说过话。她是学校篮球队员，个头1.7米左右，身材匀称，圆圆的脸蛋，有神的双眸，一头俄罗斯姑娘的金发。我毕业后回到农村，她还在读高中，我们两个村距离三里路，但此后的几年里彼此从未陌面。
有天晚上，村书记和贫协（贫农协会主席）找我父母谈事时就留下了她的照片。等我看见是她时，我笑了！我只是笑这种苦心经营的现代做法。在农村讲究“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”，由于我父与她父熟识且关系不错的缘故，结果把我们的事给定了！尽管是同学，但以后要生活在一起，对此我实在不同意 ！因为，我一直想离开农村，所以不想提早把自己的大事定了。自那次和她见面后的冬天，我就应征当兵了。临离开家的时候我没告诉她和她家人，碍于面子她也没法送我！来到部队以后，我一直没和她通信。结果，在我当兵一年多从学校放假回老家后，才得知她父为钱把她又嫁人了，而且就在那年的正月初二结婚。听到这个消息后，我自责了很久！因为她父把她嫁给了一个有生理缺陷的男人，最终还是为了钱！
几年后，我再次探家时我们又路遇了，她说她已经有两个孩子，日子还算过得去，从她的表情和言语中我体味到了她的艰辛！那次，我给了她二百元让她买些衣服（那个年代的一元可以顶现在的一英镑）！我不是吝啬心疼那些钱，而是我诚心对她，以表我歉疚之心！对我给的钱她硬是婉言谢绝！这次我根本不怕人笑话的硬是把钱塞到她的手中。她很开通的告诉我，她从不恨我！
虽然，这件不愉快的事已经成为往事，也被熟知的人们淡忘了许多，更被时光尘封得斑驳陆离。但对我来说，它在我的记忆里久久挥之不去。
2008.10.08
评论